自從2007年的膝蓋傷勢開始，「零號探員」亞瑞納斯（Gilbert Arenas）的球員生涯就每況愈下，除了多次傷勢復發，最後在休息室發生「黑槍事件」後，遭到聯盟禁賽。2012年，他曾遠赴中國CBA挑戰第二春，但在差強人意的一年後草草收場。
今年，他加入由知名饒舌歌手冰塊酷巴（Ice Cube）創辦的「BIG3」三對三聯盟，雖然要回到當年瘋狂射手的巔峰已有些力有未逮，但零號探員現在接下另一項新任務。
球員時期的亞瑞納斯就以練球狂人著稱，這項特質在他淡出鎂光燈的這幾年仍未改變，只是未受關注。總算在今年的BIG3，亞瑞納斯有機會重回舞台。
BIG3在今年已邁入第三個球季，亞瑞納斯在前兩年也不是考慮過復出，只是他不想匆忙的趕鴨子上架，「第一年，我想很多人一定也還在觀望，想看看他們究竟能打出什麼名堂。看過他們的比賽後我大吃一驚，天啊，他們的確很認真看待籃球這件事情，因此我認為當下的自己尚未準備好投入這個賽事。」他說，「最後我挪出四個半月，專門為這個比賽作訓練。」
今年，當冰塊酷巴伸出友善的雙手後，亞瑞納斯毫不猶豫抓住機會，在新球季擔任「反叛者」（Enemies）的隊長。不僅是亞瑞納斯，所有人都對於他的回歸感到興奮不已，冰塊酷巴甚至興奮地說：「我們就是需要這種可以一個人包辦50分的球員！」
但或許是因為太久沒有參與高強度賽事，亞瑞納斯看起來還在摸索調適。儘管在第一戰就靠著罰球幫助球隊拿下致勝分，不過在前七場比賽打完後，他只有6.0分、2.5籃板和1.0助攻，沒能對球賽產生太多實質戰力。
現在的亞瑞納斯仍對籃球充滿熱忱，但和當年相比，他的影響力更多體現在無形層面。過去場內場外的張狂與奔放，在歲月調和之下，竟化出一股沙場老將獨有的芬芳。
「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。身為一名老將，你必須明白有很多人跟年輕時候的你懷抱相同的夢想。讓他們有嘗試的機會吧，現在的我總是如此想的。」他說。
2012-13年球季，是亞瑞納斯在NBA的最後一個球季，儘管只有出賽17場，但那時他的心境已經起了變化。灰熊當時找上他，本是要借用他的得分能力、增強板凳火力，但為能如願，亞瑞納斯在季後賽出賽了六場，平均上場時間低至3.9分鐘。不過同時，他卻在場邊的板凳上找到另一項使命：成為年輕球員們的導師。
看著板凳上身邊幾位小老弟，亞瑞納斯彷彿看見過去的自己。那時沒有人看好他，大家說他的上場時間將會是零，於是亞瑞納斯便選了「0」作為背號，也當作對自己的激勵。
「我不想搶走年輕球員的機會，」他說，「每當和年輕球員一起訓練時，我都能夠看見他們眼中的光芒，我不想要成為他們逐夢之旅上的阻礙。」
不僅是年輕球員，如今在BIG3的反叛者隊上，一些過去未曾得到在舞台上發光機會的浪人球員，也在亞瑞納斯的成全下發光發熱。在NBA流浪六個球季的史密斯（Craig Smith），生涯平均只有7.6分、3.9籃板，後期甚至轉戰至以色列、中國等海外聯賽，今年總算在家鄉找到一片天，目前在BIG3的排行榜上攻占得分第四、火鍋第四與三分球第二的位置。
出了球場外，亞瑞納斯也不吝於在公眾領域發聲。他開始發揮累積多年下來的名氣及影響力，將自己建構成一位他口中的「媒體巨擘」（media giant），他也創立了自己的播客（Podcast）節目、取名為「No Chill Podcast」，從社會議題到生活瑣事都暢快地無所不談。
當年的零號探員曾口出惡言，引發和隊友之間的激烈衝突，釀成壓倒球員生涯的最後一根稻草，但如今他已成為隊友敬重的老大哥。他總是不吝將自己多年累積而來的體悟分享出來，「鍾愛你手中所做的事情。NBA不是一項工作，千萬別看錯了，NBA就是你的人生，」他說，「每個人終究都會對工作感到厭倦，但如果你找到自己的命定，就能找到最棒的自己。」
文／范仕仰
---原文刊載於2019年9月號XXL《尋人啟事：探員接班人-Gilbert Arenas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