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那是一支冠軍隊成員該擁有的態度,也是Gasol在NBA奮戰15個球季一直抱持的態度,他要與公牛隊的年輕隊友分享,就像當年布萊恩(Kobe Bryant)迫不及待期許與他一同得到總冠軍那樣。
在比賽即將開始,兩隊準備進行跳球之前,兩位穿著不同顏色球衣的球員在場中央互相擁抱。他們擁抱的時間特別久,先是拍拍彼此的背,然後在耳朵旁說了幾句。他們的膚色一黑一白,身高也有些差距,但他們有著像兄弟般的情誼,不管別人怎麼說。
那是Kobe和Gasol,他們曾經一起穿著湖人隊的球衣將近七年,攜手奪下兩座總冠軍。
如今穿著公牛球衣的Gasol依然記得當他剛加盟湖人隊時,Kobe曾在凌晨一點來到他飯店的房間,迫不及待期許與他一起得到總冠軍。相較於37歲的Kobe宣佈這季將是他NBA生涯最後一個球季,小他兩歲的Gasol並沒有太多衰退的跡象。「我來自西班牙,那裡有很多美酒。」當被問到自己像是美酒越陳越香時,Gasol這樣笑著回答。「那也是我面對事情的心態……一絲不苟,而且有企圖心,想要將自己維持在最好的狀態。那有點像是我的目標,我熱愛打球,但我更喜歡拿出優秀表現,成為最好的球員之一。」
不過當在2014年夏天與公牛隊簽下三年合約時,人們或許沒有對他有那麼高的期待。
總是不斷往前看
三年前那筆湖人、火箭和快艇隊的三方交易雖然被聯盟否決沒有成真,但仍在Gasol心裡造成影響,儘管他嘴上說那不會影響自己的表現,然而傷勢與總教練戴東尼(Mike D'Antoni)所採用的快速進攻打法,仍讓Gasol顯得有些格格不入。所以人們沒想到來到公牛隊後的Gasol還會有著如此出色的表現,不但繳出平均18.5分、11.8籃板的數據,擁有全聯盟最多的54場「雙10」成績,更寫下單場46分的生涯得分新高紀錄,還首次以先發之姿入選明星賽,彷彿在芝加哥找到了「年輕之泉」。
帶著這股衝勁,蓋索在去年夏天重披國家隊戰袍出征歐錦賽,帶領NBA球星缺陣的西班牙隊贏得冠軍,個人也以平均25.6分、8.8籃板的成績獲選大會MVP與最佳五人。他在對上波蘭隊一役不顧身體疼痛與醫生的建議,仍堅持上陣,另外在準決賽獨得全隊一半分數的40分擊退法國隊,更寫下個人在國家隊的得分新高紀錄,在在顯示蓋索的實力與價值。
除了為西班牙隊帶回歐錦賽金盃,蓋索也在休季期間動了鼻竇手術,讓過去兩年飽受慢性鼻竇炎所擾的自己可以更舒服些,配合有計劃調節上場時間,Gasol在芝加哥的第二年球季依然繳出平均16.5分、11籃板的成績,而現年35歲的他,還是這季聯盟平均達「雙10」成績的球員中最資深的。
「沒有很多球員能繳出這樣的成績。我對自己的球員生涯感到驕傲,還有我所能達到的成就。」Gasol說。「我總是不斷往前看。」
但是對公牛隊來說,重要的不只是蓋索持續繳出的穩定成績,還有他所展現的領袖氣質。
像新鮮空氣一樣
過去在湖人隊,Gasol並不是球隊中最突出的領導者,發號施令的是天之驕子Kobe,直言不諱的是資深老將費雪(Derek Fisher),後來加入的Gasol總在摸索自己的定位。如今,當公牛隊的羅斯(Derrick Rose)還在找回以前的自己,諾亞(Joakim Noah)因為受傷陷入不穩的狀態,年輕氣盛的巴特勒(Jimmy Butler)也還在學習怎麼對隊友發號施令時,是Gasol默默扮演了球隊精神領袖的角色。
當公牛隊的主場比賽結束後,Gasol在休息室裡的置物櫃旁總圍繞著一圈又一圈的記者,他們手拿麥克風或錄音筆急著要聽Gasol說些什麼,而不論是當地媒體或是來自他家鄉西班牙的記者,不論是天外飛來一筆的問題或是一對一專訪,Gasol總是像招待來賓的宴會主人般,一一照顧所有人的問題。
面對記者各式各樣的問題,Gasol總能有條不紊地回應,不論比賽結果是贏是輸,他總是不急不徐,語調溫柔。那是他從小養成的態度,他小時候的籃球教練法瑞斯(Richard Farres)就曾說,他說話的方式像個大男孩,「不完全是他的用字遣詞,而是他的論述方式。」
不只是對待記者如此,Gasol也樂於參加公益活動,他常在沒有比賽時私下探訪芝加哥當地醫院的病童,而公牛隊的公關人員常常是事後才知情。他還會為了「聯合國兒童基金會」舉辦的活動造訪中東和非洲,去年夏天他也為了NBA舉辦的「籃球無疆界(Basketball without Borders)」活動飛到南非約翰尼斯堡。
那些曾經和Gasol相處過的人,無不盛讚他的和善態度,不管對待任何人,他都同樣真誠。當同是西班牙籍的米洛提奇(Nikola Mirotic)加盟公牛隊時,他更是最盡責的地主,帶他在芝加哥聽歌劇和演奏會。
而一旦走進球場,Gasol毫不吝嗇以自己的豐富經驗提醒年輕隊友們,就像是面對記者時,他的語調不會特別激動,也或許是年輕時差點穿上白袍成為醫生的訓練,讓他總能冷靜地指出球隊需要改進之處。他說的每句話,隊友都聽進耳裡,諾亞曾經形容Gasol的存在,「就好像呼吸到一股新鮮空氣一樣。」
「他真的是一個好人,人們並不瞭解這一點。」另一名隊友吉布森(Taj Gibson)說。他在休息室裡的置物櫃位置就在Gasol旁邊。「人們只會看到賽後報導裡寫的那些,像是在贏得比賽後說的那些好話。但人們不會看到當他來到這裡時,他會問你過得如何,他會和你聊天,他會幫助你鍛練球技,他對每個人都是這樣。」
當球隊因為連續客場征戰顯得疲憊時,Gasol會提醒隊友們得要時時刻刻都不懈怠,不然就會把機會拱手讓給別人。他告訴隊友,輸球不會是因為一球的結果,因為一場比賽會有無數次的攻防機會。當他們要遭遇備受注目的騎士隊時,Gasol也提醒隊友那不只是另一場比賽,而是一場關鍵的比賽,他們得要討回之前輸球的顏面,那是一種態度問題。
「當他說話時,大家會仔細聆聽。好像當他每次說話時,你心裡都會想:『是啊,真是一針見血!』」隊友韓瑞克(Kirk Hinrich)說。「有他在球隊中是無價的。」
看看鏡子裡的自己
在球季開打前,Gasol提醒隊友奪冠的機會之窗非常短暫,你永遠不知道何時它會闔上,所以得要好好把握每個機會。當隊友表現起伏不穩定時,他強調球隊需要紀律,需要革除錯誤的舊習與慣性,需要每天都全力以赴。
「我從他身上學到很多,他對我們來說是很棒的領導者,總是直言不諱。能成為這支球隊的其中一員感覺很棒,希望未來有天我也可以達到他的程度。」公牛隊二年級前鋒麥格德蒙(Doug McDermott)說。
那些曾經和Gasol當過隊友的球員,總會不停讚嘆他的聰明。Kobe曾說Gasol「總是能看到好幾動之後的比賽動向」,也是曾經當過他隊友的球員中「最聰明的一個」。公牛隊總教練霍伊柏格(Fred Hoiberg)也說自己「總是不停地在說著蓋索的籃球智商」,認為他是「聯盟中最聰明的球員之一」。
那麼這位總是給出睿智見解的Gasol,又對公牛隊這季的前景有什麼看法呢?「說到底,我們都得看看鏡子裡的自己,然後捫心自問:『我們做得夠多嗎?有足夠的貢獻嗎?我是在擔心正確的事情嗎?我擔心的是整個團隊,或只是擔心自己在場上的個人表現?得了多少分?打了多久時間?』」Gasol這麼說著。
因為那是一支冠軍隊成員該擁有的態度,也是他在NBA奮戰15個球季一直抱持的態度,他要與公牛隊的年輕隊友分享,就像當年Kobe迫不及待期許與他一同得到總冠軍那樣。
by 西門思
GASOL’S STATS 2015-16
出賽時間 31.8
得分 16.5
籃板 11
助攻 4.1
阻攻 2.0
抄截 0.6
投籃% .469